失去边界，失去自尊：一个双相情感障碍者的10年挣扎

「渐渐地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边界，我决不许别人踏入。

我不再像以前依赖于他人的肯定评价与建议，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的反复了解与剖析让我无比确定，

他人的评论无关紧要，没有人会比我更加了解我。」

这里是我们的#来访者说#栏目，今天的故事来自阿喵，在双相情感障碍中，她挣扎了十余年。

01

从12岁开始，坠入深渊

“你的双相情感障碍是一种混合型，一天之内就有很大的波动.....”

坐在全国最好的精神科里，几天前就猜到了的答案，真是又清楚又让人害怕。可是拿到诊断结果，我不伤心也不意外，我只觉得如释重负。

想起那个自己逐渐不太对劲的夏天，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一年。

炎热的午后，闷热的教室里。我用力地蜷缩在教室椅子上，全身紧绷，焦躁不安地啃着手指，勉强打开要睁不开的双眼，忍受着阵阵头痛，耐着性子听老师讲课。

▷  《倾国之恋》

到了晚上，面对作业，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不断地分心，走神，看其他东西，或者找同学聊天。每当反应过来，我都自责不已，却又无法控制。良心上的折磨要把我吃掉了，很晚我才在自责与不安中勉强入眠，然后开始新的充满恐惧和绝望的一天。

我总是会犯很多错误，我会在家长和老师面前不停地找出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地方，疯狂地道歉：今天上台脸红了、今天卷子忘带了、历史做错了两道大题没有拿到90分以上、对不起我做错了下次一定要做更好........认错后，得到老师或者谁的认可，我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白天是永无休止的考试，而我注定会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夜晚是自责自厌自弃的地狱，夜夜我被焦躁的心火炙烤着无法入眠。

面对学业的压力，和自己越来越差的状态，我每一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可是无论我向父母如何说自己真的支持不下去了，我的父母都只觉得我思维阴暗古怪，我只能在绝望中默默哭泣，我就像一个已经溺水的人，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快淹死了，可是我向家人呼救得到的只是无视和打击。

而我也觉得，如果我更会读书，如果我能够自律，一切就会好起来吧.....我真糟糕。

有时我会充满幻想，觉得自己找到了让自己焕然一新的办法，有时我被甩回现实觉得自己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更多的时候我焦虑不安，连1分钟的注意力都难以集中，我觉得自己永远处在一种郁闷和低落中，常常忍住想尖叫和哭泣的冲动。

这样的日子，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工作，重复了11年。

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面对挑战然后前进，我觉得自己一定背负了某种道德低劣的罪恶，才让我一直在这样地狱般的循环中苟活。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生活从12岁那个夏天结束起就彻底如坠深渊。

02

爱情幻灭后：渴求被认同、害怕被抛弃的自己

开启咨询之旅，是出于一次不是恋爱的恋爱。偶然的一次相遇，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似乎完美地符合了我期待中自己的形象——我意志力极差，他却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吃不喝，坚忍不拔。我期望甚高，却无法投入行动达成，而他恰恰可以做到严格执行自己的标准。

其实一开始他就有种种和他人不同的举止，提示着这可能不是一段能够互惠共赢的关系，对方可能并不是一个能够欣赏我优点，珍视我付出的人。

▷ 《星光迷乱》

但沉浸在美好想象中的我，只是一昧地退让着自我，告诉自己要为喜欢的人多付出一些。而面对对方的无理的贬低、各种的控制和要求，我也一直在认错和反省。面对我知道明明我没错的事情，我向渴望投降了，痛苦地出让了主权。

我的依赖和无条件的忍让，给了他伤害我的机会，他也毫不犹豫地来上了一刀，甚至于我到后来，也成为了自己的加害者，不断地内化着这些负面的评价和要求。

我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都在一个人从早到晚地哭泣，甚至于我会偷偷地想，喜欢的人都觉得我那么糟，而且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不要活下去就好了。

想到这个想法我真的很震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对劲了。以前即使在最痛苦的日子里，我也会想起十一岁时非常开朗的自己，我也会硬撑着每一秒，幻想着有一天黑夜的过去。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联系了我们本地的心理咨询师，我想我真的需要帮助。

没想到咨询师告诉我的事情更让我惊讶，那个男孩根本不是在为我好，只是出于一己私欲在控制和伤害我，我的问题从来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而是我对自己太苛刻，太焦虑，我恰恰需要的是慢下来。

▷ 《西蒙妮》

那一刻的心情不知道如何形容，像是一种信仰的崩塌，我觉得全世界都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我想爱情是一面镜子，完全幻灭后，我看到了一个深深渴求着被认同，害怕被抛弃的自己。一段关系即使让我非常痛苦，我也觉得都是自己的问题，舍不得离去。

关系中他有种种刺痛我的操作，可是我永远告诉自己我能容忍，我要付出。我不敢表达自己，永远顺着别人的话讲下去。我以为只要我做到努力付出，就一定会被看见，但是这样的特质却让我成为了关系中唯一的付出者。

考虑再三，我决定选择长程咨询。向他人要求无条件的接纳，的确是强人所难，但是我可以相信经过专业训练的咨询师可以抱持自己。

向他人敞开心扉，有可能得到打击，也可能受伤，但是咨询师应该会相对安全。过去我没能在其他关系中得到的，或者我都可以在咨询师这里索求。

就这样，凭直觉，我挑选了属于我的咨询师，预约了第一次咨询。

03

紧绷的神经在匍匐的水汽中渐渐放松

她的眼神特别温暖，我说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看着我，第一次咨询已经忘了我讲了什么内容，但是我记得她对我说，这些年，你做的这些努力都不容易，阅读思考，这些都很棒。我恍然间觉得我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苦苦支撑着，终于到了这里。

刚刚认识咨询师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好像一团糟。失恋常常让我不受控地在歇斯底里和反复回忆中切换，我觉得世界都崩塌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前进，为了什么努力，常常毫无动力，起不来床。

疫情肆虐的冬天，我在家彻底地昼夜颠倒，我不想吃饭，拒绝睡觉，我一直一直地游戏。只有游戏能让我停止思考，除了这个虚拟的世界，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

这些状况让我担心和害怕，我和我的咨询师讨论这些，咨询师告诉我，如果游戏能让你感到安全，你可以在中间躲一躲。现在失恋了以后，你心里的动力城堡塌了，难以完成工作等等反应都非常非常正常。

▷ 《冷山》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就像洗了一个热水澡，紧绷的神经在匍匐的水汽中渐渐放松。在这以前，这样的状态让我很自责，但是有了咨询师对我的允许，我慢慢对自己的状态有了更多的接纳。

我们确立了咨询目标，现在的我难以做出选择，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我希望能够最终我能够独立自主的生活，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

一开始我觉得我的日子每天很不好过，从爸爸到妈妈再到其他人，我的家人无一例外觉得我非常差劲，就像一个废品，面对这样的否定，我又难过又绝望。我明明一个人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可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他们却对此分毫不知。

我的朋友也纷纷给我提着这样那样的建议让我去改变现状。完成工作对我来讲非常难，我必须要忍受着自虐与强烈痛苦才能用低于别人几倍的效率去完成很简单的事情，我对自己没有自信，无论做什么都容易陷入恐慌和自责，做什么都需要反复问别人的建议，只有别人肯定后我才敢行动。

▷ 《胡丽叶塔》

面对这样的状况，我的咨询师姐姐会对我说，我们一起来看里面有什么好不好？

我对自己有了很多好奇，也对自己有了很多发现。我开始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这样的人而不肯放手，我的家庭和过往到底是怎样影响着我，我的真实感受到底是什么。

这些东西统统被我拿到咨询关系中来讨论。童年的经历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大哭了好多回，慢慢接受了事实——童年不可改变，父母不可改变，那些成长经历中得不到的关注都再也要不回来了。

而咨询师很仔细地回应我的感受，我感受到即使我哭、我闹、我不停地崩溃，她都有把我当做一个值得尊重和喜爱的人来看待。

她真的真的很尊重我。而我也发现我真的很努力很棒，我一直在尽力地找到我这些痛苦的原因，虽然备受困扰，但我没有选择在痛苦中等待。我一直在尝试各种方法，想要驱散自己的心魔。

我和她讨论很多东西，小到如何拒绝他人，小到我到底喜欢什么，她是我找回自我的路上坚实、最可信赖、绝不会打击和控制我的伙伴。

04

我像是一株植物，在接近完全枯萎的时候，又抽出新枝

我渐渐开始了解到，我从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

我开始生发出力量，拒绝认同别人对我的贬低，记得那是又一次我的爸爸没来由地贬低我，这一次，我没道歉也没让步。而我的奶奶又一次地告诉我，我爸爸是爱我的，我应该低头去认错。“我绝不低头！”我边哭边吼：“我不能为我没有做错的事情低头，今天我向爸爸低头，明天我就会向欺负我的上司低头，后天我就会向无缘无故打击我的男孩低头！我绝不低头！”

我大哭着，尽情发泄着委屈，对，我没错。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好，可是我现在明白了，我错的不是忍受不了没有道理的加班，我错的不是不能让喜欢的人称心如意。

我错的是相信了这些根本不了解的我的人对我的评价，我错的是任他们贬低和侵犯。今后的我会长出爪牙和利齿，我要狠狠地捍卫我的尊严和感受，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步也不能退。是，我绝不退步。

▷ 《蓝白红三部曲之蓝》

人生22年以来，我第一次这样发火。一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脾气，对于体贴别人我是那么认真，我总在害怕别人难过，却唯独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但是这样有力量的情况并不是多数，2020年一整年 ，我有时有力量，自己觉得自己干什么都行。但是到了下一周，或者仅仅过了一天，我就有可能变得多疑自闭，浑身无力，直接床都起不来。

心情高涨让我振奋，让我觉得好像一直以来的阴霾就要散开了，但每一次心情低落的来袭，我仍然觉得绝望和无力。我整个人像坐上了过山车，不受控制地被甩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潮起，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潮落。

虽然情况有高有低，但是我告诉自己稳住心态，在中间觉察，然后记录，再和咨询师或者其他的靠谱的人探讨反馈。觉察是改变的开始，这一年多里，觉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我开始不再忽视自己的感受，而是把它们当做最好的信号：什么让我难受，什么让我委屈，什么令我快乐，什么给我笑容。觉察是第一步，然后我会记录下来这种不舒服，去和咨询师探讨，渐渐地我发现很多让我不舒服的事情，我其实有其他的选项。

▷ 《犯罪元素》

觉察到了一些事情，有力量的时候，我会鼓起勇气做出很多行动。选择让自己舒服的，拒绝让自己不舒服的，勇敢表达自己的感受。有时我能做到，有时我需要自己想很久，才能明白自己哪里不舒服，然后排练多次才能说出来自己的感受或者拒绝别人。

觉察做多了，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和自己的身体是断开的，过去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怎样会冷，怎样会痛，我常常自己不舒服了还要勉强自己，责骂自己，贬低自己。

我记不得我花了多少晚上，梳理了多少觉察，做了多少比较，再鼓起勇气，多表达一些。我为自己做了好多好多次痛苦不安时的安抚，当然这中间真的真的有很多人的帮助。

那是一个非常缓慢，量变产生质变的过程。我像是一株植物，在接近完全枯萎的时候，又开始抽出新枝，置之死地而后生。

渐渐的我的父母和家人们开始尊重我，渐渐地我开始勇于表达自己的感受（虽然这真的很难啊喂，现在有时候还是不能当场说出来，要酝酿很久），渐渐地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边界，我决不许别人踏入。我不再像以前依赖于他人的肯定评价与建议，这一年多来的对自己的反复了解与剖析让我无比确定，他人的评论无关紧要，没有人会比我更加了解我。

 ▷ 《蓝白红三部曲之蓝》

05

给自己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质变的第二个转折点在药物，去年11月底，冷冷的冬季加上其他诱因，无法集中注意力和情绪起伏大这些情况又开始回到我的身边，而我发现咨询好像也没有办法非常有效地缓解。

甚至我出现了一周的重度抑郁的症状，我开始被负面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包围，一直一直钻牛角尖，我感觉什么东西都失去了颜色和味道，我没有办法产生对原来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产生任何兴趣，我又开始一夜一夜地无法入眠，在无边的黑暗中独自挣扎。

那一天我坐在公交车上，注视着路灯的光影一段段掠过车厢，我的脑海却里只有一个画面：我用小刀疯狂把自己的手腕划得鲜血淋漓。我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想法，心想，老朋友又回来了。

▷ 《小丑》

意识到自己再次渐渐不对劲后，我放声大哭，这么久的咨询和努力怎么会没有用？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鸡，上帝开心了就把我抓出来溜溜，见见太阳，不开心了就又把我抓回去，告诉我别想逃。

那天我提起我的情况，对我比较熟悉的姐姐听到以后却重视了起来，她反复告诫我一定要去看医生，一开始我有些抗拒，但是周围也有些朋友去了精神科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而对于尝试各种让自己好起来的办法，我一直都充满着兴趣，于是，我走进了精神科。

而这一次，终于有答案了，原来是双相。只是我的双相种类特殊些罢了。焦虑是双相的并发，一系列奇怪的事情突然都有了答案。

原来，我生病了；原来，我只是生病了。

介入药物治疗后，心静稳定剂让我能够一天睡上十几个小时，最开始的几天我常常听不懂别人说话，总是困困的发呆。最大的感觉是，整个人很木，对什么都没反应。总是过分激荡的我，总是掉进各种各样的情绪里的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 《八月处子》

而双相的确诊也让我得到了家人的支持，这是我过去没想到的。我过去一直想要搬出来住，但是一直没能下定决心，我好像一直都不太相信自己可以自己住，总觉得特别麻烦，我不行。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再迟疑，我想换个环境，我说走就走，原来，也就这么简单。

搬出来以后，我睡过头了好多次，药物让我的精神变得很差很差。可是我还是很开心，我好像迸发出了一股力量，我发现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一次两次，慢慢做的更好，我可以自己去解决，很多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难做到。

那是一个比较长的躁期，我每天都体会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喜悦，我发现自己突然不再拖延，我发现自己内心的声音开始变大，而我跟着我内心的声音走就好，独处的空间让属于我的声音在生长，我感受到了一种自由。

我开始学着对自己的情绪负责，孤独时主动选择相处开心的朋友交往，难过时好好的安抚自己，晚上睡觉时点起我最喜欢的薰衣草香薰，我在试着更好地照顾自己，我开始感觉到快乐和幸福其实是一种不容易的能力。

▷ 《理智与情感》

我有了很多的新朋友，他们友善而温暖，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值得也很幸运。虽然常常还会工作时间精神不佳，但是工作以外，我都很开心地安排着自己的生活。

天真的亮起来了，我不再每天都在一种难以忍受的烦躁不安中度过。早上起床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晚上回家能坐在公车上看到粉红色的夕阳，这些非常平凡的生活小事看在眼里，都感动得让我想要流泪。

我好像重新活了一遍似的，心里有一只自由的小鸟每天都在放声歌唱。

我无数次庆幸我在绝望的低谷中没有放弃，给了自己机会重新活过。

这些年我好像一个人在崩溃的边缘无声地徘徊，一个人苦苦支撑，一个人长大有了收入，最后终于有能力找到各种资源求救，默默地好了起来，其中各种过程，好像没有办法和谁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自己体会中间的酸甜苦辣，可是我想我也许并不孤独，也许同样的挣扎，很多人都曾经有。

而最近的变化，是我学会了早睡早起，经过了2个月的昏昏沉沉，我基本上和药物磨合完毕。现在我的精神状态大概是我以前觉得不可能做到的。只要能够调节好睡眠时间，我能够轻松地工作一整天。

▷ 《蓝白红三部曲之蓝》

当时看那个咨询目标，真的觉得很远，可是回过头来，居然已经基本上都实现了。觉察自己的感觉与行动是我最强大的工具。那些不舒服和卡住的地方通过很多次的调整和沟通，最终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效果，我感到这一年来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过去的我拒人千里之外，我觉得自己好像住在冰冷的雪洞，冷冷地审视着世界，尖锐地自我保护，但我其实又冷又孤独。

而现在的我会常常无意识地做出很多我过去绝对不会做的友善举动，看待人的眼光也开始变得完全不同。是，我总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会爱我，可是它还是给了我好多不敢相信的温暖。当然，我的状态还在波动，我也还在继续着我的咨询，药物也在继续按医嘱服用。

我想我已经都释然了，我开始接受这应该是生命本身会有的一种体会。我曾经觉得如果我的人生没有双相就好了，那样我就不必度过一个自己封闭自己，极度痛苦的青春期——可是没有双相，我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吗？各种痛苦、不舒服可能就是我这条人生路上必经的功课。

▷ 《热情花招》

但我通过我自己感觉到，我们的教育体制，除了对孩子的学业重视以外，在心理健康方面，做的真的不够。

我会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的社会能有更加完备的心理健康保障机制，为我们的下一代，为孩子们做些什么，因为真的很孤独，真的很无助，那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岛，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一个人在风暴中心忍受什么。我们国人对于心理健康的了解还是很不够。

我开始变的很松弛，开始变得很坦然。人生不论走哪条路，都有可能要摔倒很多次。以前我们被老师和家长恐吓着，高考是改变人生的唯一机会，考研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再往后又是考公务员，又是选伴侣，每一个选项好像选错了天就塌了。

可是人生其实没有真的那么脆弱，你可以有很多次失败的机会，你可以考研失败，可以高考失败，可以恋爱失败，可以结婚失败，你可以无数次失败。人生真的没有那么二维，你一定要维持在某个状态，做对每一个选择才算成功，你可以尽情的探索，可以摔很多很多次。你会失败，但是你也会爬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有一条和别人不同的成功之路。

▷ 《去他*的世界》

在看文章的某位朋友，如果你还在为原生家庭困扰，再给自己活一次的机会吧。

我知道找回自己需要勇气，但是请你相信自己的力量，你非常坚强，你真的值得，你应该拥有自尊和自信，你值得生而为人的种种美好体验，有很多人曾和你一样或者正和你一样在痛苦中挣扎，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人愿意帮助你，你不是孤单的，愿我们都能开开心心，拥抱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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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来访者阿喵

图片来源：Pinterest

责编：bird man，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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